《陈云手迹故事》 | 用好调查研究这个“利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陈云时年八十一

这是陈云1985年写的一个条幅。这句话出自《论语》，比喻想做好一件事，准备工作非常重要。书写这句名言，从思想方法的角度看，体现了陈云一个突出的工作方法：注重决策之前的准备工作，更具体地说，就是重视调查研究。

陈云在处理每个问题和作出每项决策的时候，总要先进行认真的、周密的调研。他说：“领导机关制定政策，要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作调查研究工作，最后讨论作决定用不到百分之十的时间就够了。”这是他一个重要的思想方法。

对于调查研究，陈云强调要全面，“重要的是要把实际看完全”，“弄清楚全面情况”。他说：“片面的情况不是真正的实际，也就是说，它并不合乎实际。所谓难也就难在这里。”陈云身体不好，但是每一项重大决策之前，他都要深入群众亲自做调查研究。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搞清楚华北地区基层情况，他在百忙之中仍找来根据地的九个乡支部书记，每人都谈上三天三夜，完整记录了调查内容，为我们了解抗战初期敌后根据地群众发动情况留下了一份珍贵的历史资料。新中国成立初期，陈云主管财经工作，为了解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的情况，1956年4月下旬到5月中旬，他到上海、武汉、广州等地进行了20多天的调查研究，重点与工商界人士进行座谈，交流想法、听取意见，从而搜集到大量第一手材料，摸清了许多情况，最后采取了有效的措施。“文革”在江西“蹲点”期间，陈云也充分利用时间走访了当地很多工厂，进行调研。

深入、细致是陈云进行调查研究的一个显著的特点。他反对简单粗暴、走马观花的调研。1961年陈云到家乡青浦县做调查，吃住都在农民家里，而且一住就是半个月。他亲自问、亲自看，取得大量的第一手材料，从而保证了决策的正确性和可行性。回北京以后，他向中央写了《母猪也应该下放给农民私养》的报告，其中写道：（私养母猪）“对最后生下来的比较弱的奶猪特别照顾，把它放在奶水最多的第三个奶头上吃奶。经过安排，奶猪就习惯于在固定的奶头上吃，大小长得比较均匀。”报告写得如此细致，可见陈云观察思考的深入和周到。

鼓励讲真话、敢于坚持真理，也是陈云进行调查研究的重要特点。“要讲真理，不讲面子”是陈云的名言，毛泽东也赞扬陈云敢于坚持真理的勇气。陈云认为，调查研究的成败，关键是被调查者敢不敢讲真话，他鼓励大家要无所顾忌、左思右想，从各种角度考虑问题会周到一些，避免片面性。他曾给干部群众说过：“我特别喜欢听坏话，坏话其实大部分是老实话。是写字台上的头条新闻。党和政府如果只喜欢听好话、颂扬话，不喜欢听坏话、老实话，政权就靠不住。”陈云这种敢讲真话、鼓励大家讲真话的精神，是调查者必须具备的政治品质。陈云也是敢讲真话的典范。1962年他派农业部副部长周康民去安徽调查，发现37个搞责任制的队粮食平均亩产比上年增加38.9%，另外36个条件相同没实行责任田的队平均亩产则只比上年增长12%。因此，他顶着巨大压力，向党中央提出了包产到户的建议。

陈云把调查研究作为工作方法和思想方法介绍给同志们。1956年7月2日，他同国务院相关部委的同志谈话时说，我们搞经济的人，要长上四个眼睛，即业务部门、工人、党委和资本家。他说：“四个方面的话都听了，大体上不会错。”

陈云指出，要善于做调查研究，注意调查研究的方法。改革开放新时期，我们的工作更复杂、更全面了。在1987年1月16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陈云讲话指出，书记处要改变工作方法，在讨论决定重大问题时，事先要调查研究。要准备好方案，而且要准备两个方案，不要只准备一个方案。他还联系自己在60年代做调查研究的经验，指出，调查研究很需要，方法应该妥当。

陈云的一生大错没有，小错也很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注重调查研究实际情况。“调查研究”也是他留给我们党宝贵的工作经验和思想“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