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手迹故事》 | 环境保护是一项大国策

陈云八十四

这是1988年8月25日陈云为纪念第一次全国环境保护工作会议召开和我国环境保护工作开创15周年的题词。

作为共和国经济建设的奠基人，陈云一向对中国的环境保护和发展十分关心和重视。在新中国经济建设的实践过程中，陈云是中国共产党内较早认识并关注经济建设和环境保护之间关系的领导人之一。他深刻地指出，环境保护是我国的一项大的国策，要当作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抓。

就在书写上述题词的第二天，陈云在内部参考资料上看见了两份关于环境污染的报告：一份是新华社简报上登载的《卫星看不见的城市》；一份是人民日报社简报上登载的《四川排放污物总量约占全国十分之一》。两份报告反映的内容都不容乐观，陈云阅后立即给当时的国务院总理赵紫阳等写了信，说：“这两份材料你们那里也有，现送去请再看看。治理污染、保护环境，是我国的一项大的国策，要当作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抓。这件事，一是要经常宣传，大声疾呼，引起人们重视；二是要花点钱，增加投资比例；三是要反复督促检查，并层层落实责任。”同时，陈云在信中还特别要求，请有关部门以后这方面的材料“送我看看”。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环境保护委员会主任宋健后来传达了陈云的三点意见，并表示：“陈云同志的意见，言简意深，符合国情，切中我国环境保护工作的要害。”

1990年，著名水利专家张光斗给陈云写信，反映他和陈志恺对中国水资源发展的看法。他们认为：“我国水资源紧缺，华北、西北、东北都缺水，农业时遇干旱，北京、天津、太原、大同、青岛、大连等几十个城市缺水，工农业争水现象已很突出，形成水源危机。南方水量较多，但城市和工业也缺水，农业也遇干旱。此外，水源污染也十分严重。必须抓紧水源建设。宁未雨绸缪，毋临渴而掘井。”信的最后说：“您老对我国经济建设，运筹帷幄，恳请大力支持。”张光斗的这封信并非无的放矢，他深深知道，陈云对我国的经济建设十分了解。早在20世纪50年代，陈云在主持全国经济工作的时候就很重视水资源的建设。现在，环境问题变得如此尖锐，已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这令85岁的陈云忧心忡忡。1990年6月6日，他将张光斗的信批送给江泽民等中央领导同志，并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水的问题始终是一个大问题。要从战略高度来认识水的问题的严重性。各级领导部门，尤其是经济、科技领导部门，应该把计划用水、节约用水、治理污水和开发新水源放在不次于粮食、能源的重要位置上，并列入长远规划、五年计划和年度计划加以实施，以逐步扭转目前水资源危机的严重状况。”江泽民看完材料后批转给邹家华：“在考虑‘八五’计划时得认真研究一下水的问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是应该未雨绸缪。”

环境保护工作还涉及另外一个重要的方面——人口问题。

陈云也非常关注这一问题。1979年5月18日，他在杭州同有关负责人谈话时指出，“中国人口多，有困难，要想办法发挥它的优点”，但“人口要控制”。几天以后，陈云在上海谈及宝钢建设时，又提到人口问题：“人口问题解决不好，将来不可收拾。”就计划生育的问题，陈云说：“先念同志对我说，实行‘最好一个，最多两个’。我说要再强硬些，明确规定‘只准一个’。准备人家骂断子绝孙。不这样，将来不得了。”

当时很多人担心一旦只准生一个孩子会带来很多问题，比如人口老龄化、劳动力不足、养老等。但相对于由于人口激增带来的困难，相对于人民生活水平能否改善，严格控制人口增长是第一位的问题。中央法制委员会的一份简报曾反映：需要解决无儿老人的养老问题。陈云看了后作了批示：“现在对独生子女照顾很多，我看照顾不起。应该照顾的是老人。”“总之，计划生育这件事必须办，照顾的钱应该用在哪里，要研究。”1980年6月15日，陈云又专门写信给主管计划生育工作的陈慕华，说：“限制人口、计划生育问题要列入国家长期规划、五年计划、年度计划。这个问题与国民经济计划一样重要。关于这一点，我已与姚依林同志谈过，他是很同意这个意见的。”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的计划生育政策逐步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和程序，“提倡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成为了中国人的共识。

陈云不仅在国家政策的制定和规划中强调保护环境的重要作用，在实际生活中，他也是以身作则践行保护环境的要求。在陈云的办公室和卫生间里各有一只小水壶，这两个水壶有很大的用处，每次在更换热开水的时候，陈云首先要求把办公室和卫生间里的热水收集到水壶中。办公室水壶里的凉白开用来同热水兑着喝，卫生间水壶里的水则用来刷牙和洗头。在陈云家中的水池旁，常年贴着“节约用水”的纸条。陈云自己洗一次脸只用一杯水。一次，新来的工作人员有些不相信，陈云就当着他们的面表演了一次。

作者：孙东升 蒋永清